根据民间说法，如果说了不吉利的话，赶快“呸呸呸”三声，这样刚才说的话就不算数了，晦气就会被呸走。 歌手周深对此就特别讲究，每次提到“死”字，会用呸呸去代替。

 一次在演唱S.H.E的这首《金钟罩铁布衫》时，有句歌词是“如果问我死后的愿望，还有什么好留下”深深因为觉得这句歌词中有“死”字，很不吉利，就用呸呸呸去代替了。

 网友们觉得这样的周深超级可爱，所以就学他说话，用笑呸呸，爱呸呸去形容他。其实是“笑死了”“爱死了”的意思。

我说一件真人真事，绝无虚构。我的表哥，他死前和死后的经历。我们从小关系就很要好。他曾经给我说过他年轻时的一件奇特经历。大约在30几年前的一个冬天，他帮邻居家盖房子。在工地上干活儿时，不小心从房顶上摔了下来。当时他整个人感到眼前一暗，忽然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自我感觉清醒时，发现他从家里出来了，孤零零的一个人飘荡在村北面的麦地里，他不知道自己出事故的情况，就感觉北边很远的地方好像有一种很神秘的力量，在引导着他到北方去，身不由己。

我们那里是鲁西南的山区，他家就在山脚下。往北边直线距离3公里，就是我们村，他的姥姥家。我们这边的村庄也在山脚下。他觉得自己一定要去北边的山上去，那里有人在等着他。他走了很远，远不止现实中的几公里。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天色也是灰蒙蒙的，说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越往北走，他对身后家的留恋就越少。他感觉自己身体很轻，好像能随着风的速度进行。就在他感到自己要进入到一个新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他要去的目的地时，忽然间他听见我姑姑，他的母亲在叫他。还有很多人也在叫他。声音很远，但很真切。一声一声，连绵不绝。

这个时候，他好像猛然间感觉自己不能再往北走了，他要回家。有了这个念头，他努力摆脱开前面那种神秘力量的召唤，扭头就往家跑。就在往家跑的过程当中，他一下子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家里人告诉他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醒过来的时候是深夜，姑姑一家人都在村外的荒郊野地给他叫魂儿。

多少年后，他告诉我，他往回跑的时候不像那些民间故事中说的那样，有鬼怪在追。不是的。从始到终就是他一个人。但那种召唤他的力量是真实的。这种力量不是和他说话交流，而是心念的交流。即是说，那边一想，他就能体验到，就能领悟到。这个感觉很强烈！

我表哥今年50岁了。自那次假死以后，他再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灾大难，身体健康，儿女也很争气。虽然不是有钱人家，但生活过得很舒心。这是我表哥的亲身经历。说出来与大家分享。

我们村里有个和我很好的发小家里特别贫穷，他搞了一位林村附近的女孩儿，女方家里催促着要尽快结婚，因为男方家里没有钱盖房子，可把我的发小给愁坏了，于是他哭诉着提出向我家借钱盖房子娶媳妇，我们两家的关系特别好，于是我们就借给他了三万两千元也打了借条，说好了三年内还清债务，婚后他们小两口很努力工作赚钱，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可是三年半过去了欠我们的钱一直没有还，期间我找过他几次都是明显的耍赖就是不还钱，过了两个月后，我又去他家找他还钱，当时我们两个人都不冷静大吵了起来，他家里就他一个人在，于是他把我拖到了他家房子后面的玉米地里，我被他拉的仰面朝天，他骑在我身上一副凶恶的样子，用两只大手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没有力气和他挣扎，被大力气掐住脖子的刚开始时感觉喘不过气来，后来就出现了幻觉、感觉飘飘欲然的好舒服、舒服的我再也不想回到这个充满痛苦、艰辛、欺诈、贪婪、弱肉强食的世界了，当时真的没有一丝恐惧感，不知不觉的我又醒了过来，之后才有人告诉我、我在玉米地里昏迷了好久了，是一位同村里的大叔发现了我，才把我送到了村里的卫生院给救活了。人对死亡的恐惧源于对死亡的未知。

我同学他舅舅去世的经过，让我相信这世上真有回光返照这回事。

有一次我们聚餐，期间喝了不少酒，估计这同学也喝了不少，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他就跟我们提到前不久他舅舅去世前的一个事情。

那是19年国庆节后不久，他舅舅生了一场大病，本来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晕倒了，家人赶紧把他送到了医院。经过各项检查后，医生跟家人说了一下情况，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病症，主要也就是人老了，心脏和肾脏等身体各项机能都退化了。这次晕倒很有可能就是心脏供血不足，导致的脑缺血，医生建议回家修养，继续住院的话，也起不到什么积极的作用了。

医生说回到家后好好调养，只要老人愿意吃的，该吃就吃，不用特别忌口了，但是要让病人多注意休息，别干什么活了。家人问医生，那大概还有多少时间，医生说这个情况也不好判断，有的身体差一些的也就能再维持几个月，有的身体条件好，或者调养的好，或许能再活一年，这个每个人跟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让家人做好心理准备就行了。

回到家后，家人也不敢跟老人说实话，只说是心脏有点问题，回家调养调养就能好，还提醒老人，以后也就别干家务活了，洗洗涮涮的都由家人来干就是了。

这以后老人基本都是在床上躺着，只有吃饭和需要方便的时候才下床，偶尔也会让家人搀扶着去屋外晒晒太阳。

19年进入腊月后，老人就更少下床活动了，有时候吃饭都在床上吃，就这样又维持了十几天。腊月二十三就是小年那天，一大早的老人就想着下床活动活动，家人帮他穿好衣服和鞋，老人就马上就出去转了转。也不用人扶着，看着精神也好，话也多，把家里的每一间屋子都转了一个遍。还去邻居家待了一会，跟邻居家聊天，还是家人劝说，该回去吃早饭了，这才回家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老人也特别高兴，吃的比平时都多，一边吃饭还一边跟家人询问亲戚家的近况。吃过早饭后，老人跟家人说，今天天气挺好的，把他的床单拿下来洗洗吧，被子和褥子也拿出来晒一晒，一边说着老人就自己去收拾床单了。

收拾完后，家人说让老人去床上躺会儿，休息一下，老人说不用，不累。又把家里的每一间屋子转了一个遍，接着又去了邻居家聊天。

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老人才回家了。午饭又吃了不少，家人让老人中午睡一觉，休息一会儿，老人也不愿意，一直说不累。

直到傍晚，快该吃晚饭的时候，老人才说觉得有点累了，想去床上躺会。家人赶紧把晒好的褥子和被子铺好，老人躺好后还说了一句话，说刚晒的被子盖着就是暖和，然后就闭上眼睡觉了。

家人看老人睡下了，也就去做晚饭了，等把饭做好了，来叫老人起床吃饭。才发现，老人已经没气了，去世了。等家里亲人都赶来的时候，老人的身体已经僵硬了。亲人们都问怎么回事，照顾老人的家人就把经过说了一遍，亲人们都说，这是回光返照。亲人们问老人最后说了啥，家人说就最后说了一句刚晒的被子盖着暖和，然后就睡着了。

后来给老人下葬的时候，家人把那天给老人晒的被子和褥子一块下葬了，算是圆了老人最后的念想吧。

我工友的自述，2013年夏天我们在一个工地上干活，他在去厠所的路上被一根从楼上掉下的钢管砸中，昏迷了，醒来后他说他迷迷糊糊的从工地回家了，回家后先到了他妈，然后又到自己家，结果两家的门都是锁着的。怎么叫都叫不开，于是他又回到了工地，这是医生正在往120上架他，他说如晚来一会，找不到自己的肉 身，就真正的死翘翘了。

我说的是真实的事，我们这里有个老人快九十岁了，老人那几天快不行了，家里有个二儿子去陪他，老人害怕自己睡着死去，就告诉二儿子别让他睡着了，就在这天这位老人真的睡着没有醒来。

还有一个老人也是八十多岁，他是在女儿家一直住的，因为女儿女婿外孙一家人都学佛的，老人虽然有好几个儿子，但女儿一家学佛都是很孝敬善良从不计较，所以老人在那挺好的，老人在女儿的熏陶下也有些信佛，就在去年夏天老人肾不好了，可知道男怕穿靴，女怕带帽，无法医治，就在他快走的头三天他外孙是出家人，正在佛学院进修，听说姥爷要不行了，赶紧通知佛友给他念佛，老人自己也念佛，就在第三天老人没有害怕安详的走了，我以前死人都不敢看，这次看见老人死去的脸像睡着一样一点都没害怕，我要说的是有的人临死是害怕的，有的人临死在有念佛声中确实是安然离去，我觉得这也是临终关怀吧，无有恐怖的离开他的亲人和这个世界。

说个我亲身经历的事吧。我10岁那年，小时候很苦。属于留守儿童。冬天很淘气，手脚都是冻疮。后来感染了，得了坏血病，也叫过敏性紫癜。肠子都烂了。在我弥留之际，远在黑龙江打工的母亲，非常的闹心，不顾一切的赶回家。也许是心灵感应。也许血脉相连。也许是我命不该绝。当母亲到家时，我已经不省人事了。赶到医院大夫都说没救了。我妈就给大夫跪下了。后来大夫就说“死马当活马医”。记得在抢救室，后来妈妈说我的瞳孔都扩散了。我依稀记得，抢救室里的人感觉都非常的高大，像山一样，或者说就像我们看云彩一样。他们的声音也瓮声瓮气的，听不太清楚。自己一点的痛苦也没有，没有任何的知觉。后来感觉自己在天花板上，俯视着家人和大夫的忙碌。再后来就不记得了。最终从死神手里逃脱。

我不知道人在临死之前是不是有预感？我妈妈临终前不到二十小时的反应，让我感到很意外。我妈妈八十七岁那年的春节，我们是陪妈妈在医院度过的。之后，就是医院、家里，家里、医院，每次需要住院妈妈从来没有过拒绝。但是，在妈妈临终前的那天上午，我看妈妈状态不太好，就同她说：我们去医院住院吧！令我们非常意外的是，她说她不去，没有为什么，反正我就是不去医院，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我们只能从命，家里有制氧机，就给她低流量的吸氧，不到二十小时，平平静静，没有痛苦，面带微笑，就像睡着了一样，在自己的家里，在我的怀抱中走了。之后，我有时候就会想，妈妈为什么临终前不去住院？难道她有预感吗？

我在急救室住了40多天。多次失去意识。感觉自己在天花板上飘。很舒服的感觉。能看到妈妈趴在我身上哭。环境是微黄的。当自己想往一个有光亮的地方飘的时候。突然从天花坂上落在床上的自己身上，就从昏迷状态中，醒了过来

村里的老代叔有一句名言：”人到世上走一遭，就好象是人出了一趟远门。”他经常拿这句话来和家人说，和朋友说。他的一生无论穷困还是富贵，都看不到痛苦和張扬。三年自然困难时期，别人吃糠咽菜，苦不堪言。他却能把糠菜做出飯香，做出营养，他一家人在困难时期平安度过。后来儿子在外边做生意发了财，经常给他好多钱，他把大部分钱都接济了别人。他一生不和别人争名夺利，连吵架都沒有。

84岁那年，他告诉家人他要走了。家里人也没当回事，晚上老代叔把自己准备的寿衣穿好。苐二天家人发现时已经故去了，样子十分平静，就象平时睡着了一样。桌子上放着一封信，嘱咐家人不要悲伤。既然生老病死谁都避免不了，就当做是个自然现象吧！

很多人临死前会感到痛苦，留恋，痛苦和无奈。这是常情可以理解，然而只能是增加自己和亲人更多的痛苦。

绝对是恐惧。只因我在海底低头了，亲身有过5秒临死的体验，花了3500泰铢，在泰国芭提雅海底深潜，差点就没上来，大脑里关于这5秒的记忆，至今难忘，在大约6米深的海里。

去泰国旅游，总要玩些刺激的项目，海底漫步（深潜）对我来说就是，因为是第一次。

坐上游艇到深潜区，当年用的是头盔式潜水，像宇航员的装备，很重，有个随行背着氧气瓶的潜水员1vs1陪同我深潜。只带一个头盔，其他什么都没有，下海前船长往头盔里充气，并嘱咐一些注意事项，就匆忙入水了。

第一次深潜，随着深度一米一米的下降，首先受不了的是耳膜，很疼，大约六七米后，脚能触碰到沙地了，看着周围五彩斑斓，各式各样的海底鱼类在身边穿梭游行，还有艳丽的珊瑚群，很美。

随行的潜水员给了我一袋面包，我打开袋子，拿出面包，鱼儿们瞬间就围拢上来，抢食手中的面包，潜水员拿出水下相机，帮我拍照，自己感觉美得冒泡。

这时我低头了，无意识的，这种深潜式头盔，原理是什么呢？打个比方：就像你拿个玻璃杯倒扣进水里，你会看到空气被锁在杯底而不会漏出来，水也不会进去，人就能在头盔不密封的条件下在水底进行呼吸了，前提是不能低头和仰头，这样就会跑气了…

瞬间，眼睁睁地看着海水泛起水泡，没过我的下巴，嘴，鼻，眼睛，本能地屏住呼吸，还是呛了些海水，不敢闭眼睛，试图挥手示意随行的潜水员。那一刻，大概2秒钟，潜水员的视线并不在我身上，那瞬间的恐惧，言语无法表达，而且只有恐惧，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什么前尘往事的回忆，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人和事浮现在脑海，那种因恐惧而形成的空白感，化成现在的记忆就是：眼前的海水，像一条刻度线，一厘米一厘米的淹没我。当我看电影《珍珠港》时，有一个画面是海水涌进军舰舱体，士兵眼看着海水淹没自己，只留双手在外挣扎，完全一模一样的真实。庆幸的是士兵死了，无法写死前的感受给你们看，而我活着，你们才能看到这段文字。

《珍珠港》电影画面

随行潜水员发现了我的困境，立刻把自己氧气瓶的气管拔了，然后把气管头插入我头盔的气孔，往里面输入氧气，随着氧气的输入，我又眼看着头盔里的海水一厘米一厘米的下降，直到全部被挤出头盔，你能想象到我鼻子又能呼吸时的感觉么？

至今我都不明白为何我全程都没有因恐惧闭上双眼。

浮出水面，回到游艇上，我是瘫坐在甲板上，知觉回来了，发现脚底很疼，跟船长示意，船长抄起拖鞋，对着我脚底一顿拍打，取出了一点刺，他说是海葵的刺，有点毒性。

我现在有深海恐惧症，而且不只是深海，对夜色下的水面都有恐惧。

骂人未必用脏话，脏话也不一定用来骂人。

文/曹吉利

不久前有一则新闻，某地地铁上的两名乘客发生争执，一人骂道：“你的孩子早晚得掉！”话音未落，孕妇把手中的保温瓶甩向骂人者，砸得对方头破血流。与以往不同，评论区中几乎所有声音都站在打人者一边，纷纷指责骂人者太恶毒，不该把矛头指向胎儿。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更何况是身怀六甲的孕妇。据说，老外时兴学习骂人话；学几句话容易，但要参透这些话适用的场合、深层的含义，拿捏好其中的分寸，却是千难万难。林林总总的骂人话背后，都是关于中国文化的学问。

不懂骂人话里的学问，被骂了都不知道。图/《功夫》

骂人，从伦理关系开始

虽然各地方言千差万别，但脏话总是万变不离其宗：要不就是行为，要不就是器官。这类骂人话很好辨别，也特别容易引发冲突。

一方面，在口头上与对方长辈建立性关系，宗法社会里的辈分提高就意味着全面的压制。王朔有一本小说，干脆就叫做《我是你爸爸》，听着就像骂人。钱锺书在《围城》中写到一个司机骂汽车，骂来骂去只一种意思：“愿意跟汽车的母亲和祖母发生肉体恋爱。”对一辆车尚且如此，对于对手全家更不留情面。

无论是《水浒传》里出镜率极高的“直娘贼”，还是电影里必说的“娘希匹”，翻译成普通话，都是那句尽人皆知的三字经。

在骂人话里，三字经是最普遍的一句。图/《武林外传》

另一方面，给别人安上一个非正当、不道德的性关系，打击效果也很明显。作为北京话的标志性词汇，“丫”广为人知。它的原意是“丫头养的”，还没出嫁就生出的孩子，自然是羞于见人的私生子。后来着急的北京人民越读越快，也就简化成一个“丫”。《白鹿原》中的白嘉轩嘲笑鹿子霖时说：“人家（祖先）凭卖沟子一夜就发财了嘛！”西北方言里，“沟子”就是屁股，而“卖沟子”的意思也就不言自明了。

虽然各地方言千差万别，但脏话总是万变不离其宗：从骂男人王八、骂女人破鞋，到直接把器官名称拿来骂，“性”是骂人时永恒的主题——它早已超出本身，关联着各种复杂的社会关系。如果在这一点上取得胜利，哪怕只是口头的胜利，也能占尽上风。

从伦理关系上进行攻击，总是特别容易激怒对方。

骂人话背后的社会百态

如果骂人话里只有性，未免单一无趣，正因为许多门类的存在，才使“变着花样地骂人”成为可能。

地域歧视是其中的一类。与通常认知不同，不仅富庶地区有歧视外乡人的现象，即使是在欠发达地区的方言里，也有大量词汇用来鄙夷外来者。所谓“南蛮北侉”，饮食、衣着、外貌、口音上的种种不同，都被制造成歧视的标签。

与地域歧视类似的还有“职业歧视”。攻击对方的工作，或者直接自作主张，口头上把对方归入低贱行业，这一招屡试不爽。

鲁智深动手前就骂镇关西：“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直接表现出军人鲁智深对屠宰行业的不屑。其他类似“爹多娘少”“有娘没爹”等用语，也相当于间接把人家母亲送进风俗业，这与近些年“小姐”一词逐渐变味类似。《倚天屠龙记》中周芷若被逼发誓“男子代代为奴，女子世世为娼”，就把奴仆和娼妓两种职业贬低到尘埃里。

有些骂人话，非常恶毒。图/《九品芝麻官》

相较于以上两种，“阶层歧视”可能更有杀伤力。江浙方言中用“小赤佬”骂人，有一种说法是无钱安葬、只能用席子卷起草草掩埋的穷人，才被称为“赤佬”。对一些底层小民，骂人者甚至不需要出字成脏，一句“捡垃圾的”就将社会长期以来形成的歧视和偏见压向对方。嘲讽社会底层的悲惨境遇，足以给对方造成阶层跌落的恐惧和愤怒。

和上面几类相比，人格污蔑不需要逻辑，却又能出尽恶气，贩夫走卒都能活学活用。常见的形式是指出身体缺陷，或将其与某种动物联系起来，或者干脆否定其做人的资格：“你不是人！”被骂者要是回嘴“我怎么不是人了？”，也能理直气壮地怼回去：“你就不是人！”所以最佳的反击只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才不是人呢！”

矮子、驼子、秃子是嘲笑身体，糊涂虫、倔驴、鼠辈则是用动物指人。《世说新语》中有一篇写到古人骂朋友“非人哉”，听起来文绉绉的，但翻译成现代汉语就变成“真不是人呐”。

骂人的话，还是少一些为好

某地地铁上的骂人者之所以受到声讨，是因为用了最狠毒的形式——咒骂。不得已而骂人，必须讲分寸、有底线，咒人的骂法轻易不能用。连平时的口误都要被亲人逼着“呸呸呸”，何况“断子绝孙”一类诅咒。

由此可见，骂人未必用脏话，脏话也不一定用来骂人。很多脏字经过千百遍使用，最初的含义早已稀释，变成纯粹的语气词，甚至可以用来表达亲昵。最典型的莫过于鲁迅先生钦点的国骂——他妈的。

鲁迅曾写过一篇《论“他妈的！”》剖析脏话文化史，但多数人说这句话时一定没想这么多，也就把它当一句口头禅。季羡林先生曾在日记中嘲讽教授：“考他娘的什么东西？”张爱玲写过：“尽我最大力量，别的就管他娘。”不但没有戾气，反而充满正能量。

特立独行的张爱玲。图为1954年张爱玲在香港，摄于北角英皇道兰心照相馆。

澳大利亚学者露丝·韦津利在《脏话文化史》中谈到，骂的精髓在于突破禁忌。如果一种骂人话变成司空见惯，突破禁忌的快感就大打折扣了。所幸语言艺术不断进步，旧的骂人话淘汰，新的骂人话随之产生。“死肥宅”“猪队友”等新词就是互联网结出的果实，我们永远不必担心有无词可骂的一天。

如果脏话都将变成玩笑，那骂人不带脏字才是最高明的方法。

不过，话说回来，现代社会压力山大，骂人的话还是少一些为好。一来以和为贵，规则先行，便少了争执；二来也是一种辩论策略。比如有老人非要占篮球场跳广场舞，年轻人万一不小心骂了半个字，被对方抓住痛脚怼回来：“哎哎哎，你怎么骂人呀？”代际战争爆发，有理也说不清了。

有时候，不争，也是一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