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汐

想来不论是谁，看到这样一本如梦似幻、雾气氤氲、万家通明、温暖入心的封面绘本，都会忍不住想伸出手，翻开内页，一探究竟吧？

这本由日本新锐作家西野亮广，联合33名插画师，历时四年半创作而成的绘本《烟囱之城》，故事的背景是在4000米高的悬崖之下，有个世外之城，不同于我们期望中的世外桃源，恰恰相反，这个城里到处是烟囱，因此，城市上空总是黑雾蒙蒙，而城里的人们也习惯了被困在黑烟中的生活。

万圣节的一次小意外，一颗运送中的心脏不小心掉落在垃圾山上，由此创造出了个垃圾人。

绘本内页图

垃圾人来到烟雾城里，看到一群怪物在游行，很快就加入队伍，一起喊着「不给糖就捣乱」，以为自己找到了同伴。只可惜，钟楼的钟敲响的那一刻，宣告着万圣节结束的同时，也宣告了垃圾人快乐时光的结束。

又脏又臭的垃圾人是不被见容于人群中的——没有人想听他的解释，没有人想靠近他…… 除了清洁烟囱的小男孩卢比奇。

许是因为工作的缘故，同样黑不溜秋的卢比奇一点都不嫌弃垃圾人，又或是因为垃圾人身上有种让他熟悉的味道吧，更或是小男孩那与爸爸一样的善良与好奇心……总之，他俩很快成了好朋友。小男孩卢比奇给垃圾人起了个名字「万圣节·普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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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故事走向，并不难预想：小男孩卢比奇和垃圾人普佩尔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一起玩耍，一起面对城里其他小孩们的嘲笑与孤立。卢比奇向普佩尔诉说着自己对爸爸的思念，不小心弄丢了镶有爸爸照片的银色吊坠，以及爸爸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卢比奇的爸爸是城里唯一的渔夫。去年冬天被海浪夺走了生命的爸爸，曾经出海去过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没有烟雾，夜空中全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可是，烟雾城里的人都不相信爸爸的话……直到爸爸死去，都还依然认为他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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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这里，相信很多读者都和我一样，也不难猜出接下来的情节：垃圾人普佩尔每天都在悄悄地为卢比奇寻找丢失了的银色吊坠，所以当卢比奇恼怒于「无论怎么洗，普佩尔都还是臭臭」的时候，甚至因此而闹脾气，两人不再相见时……我们会心疼于普佩尔的默默付出，却也在暗暗期待着卢比奇得知真相后的感动。

当普佩尔说，在自己的生命结束前，要和卢比奇一起去看星星的时候，我们也丝毫不惊讶于这样的情节设置，尤其是用气球吊着船，缓缓升上太空的构思，更是让我们秒想到《飞屋环游记》里的创意和寓意——追逐梦想，无关年龄，勇敢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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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如愿以偿地跟着卢比奇和普佩尔，穿过烟雾层，看到了漫天的星空，想起了爸爸的那一番话：

没有其他人看见过也没关系。

如果你穿过黑色烟雾看到了前方的光亮，

就去行动、去了解，不要屈服于常识。

你眼前的景象就是真相。

请相信在那一天、那一刻，看到那束光的自己。

要坚信，哪怕只有你自己。

——电影《烟囱之城》中爸爸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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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绘本戛然而止于此，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故事，也足够感人，也能有所启发：小男孩卢比奇对垃圾人的善良，对爸爸的爱与信任，对梦想的坚持与追求……但，不得不说，这样的结局，多少会让人有那么点落于窠臼的失落感。

因此，当我发现绘本并未止步于此；反而在此基础上，来了个360度大转弯的神来之笔时，对作者的创意，简直是不要太佩服了！

——请注意：以下有关键情节剧透，介意的可先略过；待自己读过绘本后，再来交流呀——

我们常说，好故事都自带「草蛇灰线」的艺术手法，让读者在阅读中自有一番心领神会的快乐。只是这份快乐在绘本《烟囱之城》里却升华成了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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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星空之下，普佩尔说，卢比奇一直在找的镶有爸爸照片的银色吊坠，原来一直都挂在他头顶的破伞上。所以，在他们初见面时，卢比奇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只是，没有了吊坠，普佩尔也就走不动了……

当然，卢比奇是不会答应让普佩尔解下吊坠的。只要他们永远在一起，天天见面，自然能看到爸爸的照片…… 闻听此言的普佩尔，有点害羞，也有点开心。他用食指蹭了蹭鼻子下面。

然而，正是这个不经意间的小动作，让卢比奇瞬间泪目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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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普佩尔，我知道你是谁了！」

妈妈曾经说过，爸爸很害羞，这一点还蛮可爱的。在他开心的时候，总会用食指在鼻子下面蹭两下……就像此刻的普佩尔一样。

「谢谢你回来看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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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文末：

绘本结尾的构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2017年的电影《寻梦环游记》——一年一度的亡灵节，去世的亲人们的魂魄可凭借着祭坛上的照片返回现世和生者团圆。同样的，在中国的习俗里，也有去世的亲人魂魄在「头七」返家的说法。归根究底，总是对亲人的那份放心不下，牵挂不止。

绘本《烟囱之城》的开始即是万圣节，那正是逝者灵魂回家的日子呀。而那颗不小心跌落的心脏，正是那份记挂着儿子的拳拳父爱呀——那些还未曾和孩子说起的人生经验，那些还不曾带孩子冒险的梦想之旅......

绘本内页图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集父爱、成长和梦想于一体的绘本故事，借由梦幻又真实，温暖又暗黑的插画风格，让我们在如梦似幻的画面里，感受着亦真亦幻的父子之情。

生死有时，成长有时，但父爱无尽，梦想无限，信念无止。

-END-

部分图源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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