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武次位面》作者： 我是大伊万

近日，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国防军事频道在《正午国防军事》栏目中，对装备歼-20型战斗机的空军航空兵某部进行了重点报道，在报道中，驾驶歼-20型战斗机的多名飞行员，在展示了歼-20型战斗机的优良性能之余，明确提到了歼-20战斗机和无人机“配合作战”的问题，简单阐述了未来空战中，有人机和无人机互相配合、共同达成战术目的的设想，这也是空军航空兵第一在新闻节目中，正式向广大人民群众科普“忠诚僚机”的概念。

“忠诚僚机”概念

其实，从大伊万的角度来说，这已经不是咱们第一次谈“忠诚僚机”了：早在去年下半年，咱们提歼-20型战斗机的时候，大伊万就顺带提过一句，说以后可以使用无人机和有人机配合作战，相应地，歼-20型战斗机也需要一款能够指挥无人机作战的改进型，而现在，歼-20型战斗机的双座改进型已经在天上飞的相当欢实了；

图源：Aviationgraphic

从中国空军的角度来说，单单看今年第十三届珠海航展，各路参展商在无人机领域“百花齐放”、中国空军把无侦-7、无侦-8两款高密级的无人机都拉出来参展的“盛况”，咱们就能明白，目前的中国空军，对无人机作战系统的重视程度、对无人机未来发展的期望，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无侦-7投入实战化训练（图源：新华社）

最后，再从外国空军的角度看，无论是美国海空军的MQ-25，还是俄罗斯空天军正在测试的S-70“猎人”，甚至是印度空军，都在发展自己的无人机作战系统，部分发展程度比较高的国家已经正式开始试验指挥“忠诚僚机”了，因此，中国空军目前在新闻宣传中提到了“忠诚僚机”的概念，可谓是正当时。

“忠诚僚机”需要哪些性能

那么，未来中国空军配合歼-20型战斗机作战的无人机（也即“忠诚僚机”）应当具备怎样的性能，未来由歼-20和无人机配合遂行的空中战役、可能会具备怎样的战场图景，而这种有人机和无人机混合作战的战场、将给中国空军的装备、战术乃至人员，带来怎样的高要求呢？

咱们先说第一个问题，尽管目前，无论是美国海空军、还是俄罗斯空天军，均已推出了自己的“忠诚僚机”或大型战术无人机项目，但从性能上来说，很难说这些无人机能够满足未来空战战场、和有人战斗机混合作战的要求：

俄罗斯目前的进度

就以俄罗斯苏霍伊局设计的S-70“猎人”无人机来说，该型无人机尽管体量较大，使用了一台不带加力燃烧室的AL-41FS1发动机。但一方面，该机目前暂不具备超音速飞行能力，使得它很难跟上苏-57型战斗机的战斗节奏；

另一方面，该机在机身表面还有大量的突出物，从外形来看，可能是射频天线甚至是冷却空气进口等，这让“猎人”无人机在低可探测性能上，显得过于粗枝大叶了。

因此，我们可以认为，“猎人”无人机也许在未来可以担负起“忠诚僚机”的职责，但从目前、甚至以当前技术状态完成国家试验的情况看，指望“猎人”无人机和苏-57配合作战、配合空战是不现实的，充其量可以配合对地攻击。

美国目前的进度

相比俄罗斯，美军目前在“忠诚僚机”上的态度要更为保守一些，大伊万认为这可能是美军意识到了“忠诚僚机”的痼疾：在强人工智能没有搞定的前提下，指望无人机完全依托自主意识作战，在瞬息万变的空战战场上，是很难反应过来的，而指望飞行员去指挥无人机，又难免顾此失彼。

波音公司的“忠诚僚机”技术验证机

因此，美军目前的研发技术方向显得相对务实，一是由DARPA、谷歌等巨头联手，试图通过机器学习等方式研发新的人工智能算法，在相关算法不成熟之前，暂时处于地面测试状态，不好高骛远搞什么可以空战的“忠诚僚机”原型机；

MQ-25无人机对F-35进行空中加油作业

二是研发对强人工智能要求不高、但对于印太战区海空一体战又相对重要的辅助性无人机，比如预定装备给航母打击群舰载机联队的MQ-25A无人加油机。该型无人机具备一定的自主行动能力，可以用来给从“后方空域”进入“前方空域”的F/A-18E/F、F-35C等舰载机进行空中加油，相比“空战AI”，这种“自动加油AI”对人工智能的要求相对较低一些，相应地，工程实现能力相对容易一些。

综合考虑

因此，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发现，对于未来中国空军装备的、可配合歼-20作战的无人机来说，起码应当具备如下几个性能：

一是具备较好的飞行性能，尤其是应当具备超音速飞行、甚至和歼-20型战机旗鼓相当的超音速巡航能力，这是它作为歼-20型战斗机僚机的基本前提；

二是具备较好的态势感知能力，目前暂时没有听说俄罗斯的“猎人”无人机上安装相控阵雷达，而咱们自己的无人机如果要配合歼-20作战，那么安装相控阵雷达、甚至分布式孔径系统都是完全有必要的；

三是具备低可探测性能，考虑到美、俄下一代无人机均已开始使用无尾布局，尤其是取消了垂尾，不排除未来歼-20的无人僚机将采用类似设计，从而具备一定的全频谱隐身性能；

中国空军宣传片中的画面

四是具备一定的人工智能性能，当然，目前强人工智能依然是一道迈不过去的门槛，但考虑到咱们相比美俄，选了一条很讨巧的技术路线，也就是发展双座型四代机，因此，歼-20型战斗机的无人僚机很可能对人工智能的要求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

“忠诚僚机”将起到什么作用

既然明确了未来配合歼-20型战斗机作战的无人机，应当是一种体量和飞行性能起码不弱于歼-10C战机，隐身性能甚至强于歼-20，可以在歼-20型战斗机的双座型指挥下作战的无人“战斗机”加“攻击机”。那么，这种“忠诚僚机”无人机在未来空战的战场上，可能会起到怎样的战术作用，未来空战战场的基本战场图景和作战方式，又将具备怎样的特征呢？

大伊万认为，这种新型无人“战斗机”加“攻击机”，在未来空战的战场上，最为优先的任务，并不是和大多数人想象的那样，在有人机的指挥下，去发射导弹或投掷精确制导炸弹，它们最优先的任务，应当是此次歼-20型战斗机飞行员接受采访时说的那样：“增强态势感知能力”。

毕竟一方面，由于隐身战斗机和超远程空对空导弹的存在，未来使用S波段雷达的大型预警机，很大程度上可能会被部署在距离交战前沿很远的后方空域，从而尽量降低被对手远程偷袭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伴随着隐身战斗机装备数量越来越多，未来空战正在逐步从“隐身战斗机非隐身战斗机”，向隐身战斗机之间的空战过渡。

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下一代无人机(NGUAS)概念图

而两架同样具备低可探测性能的战斗机，由于多种因素，在使用本机雷达进行态势感知时，无异于“两个瞎子互相找”，搜索效率相当低下就不说了，更有可能会造成大量的无意义、偶发性损失。因此，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具备一定态势感知能力的无人战斗机“登场”，它可以作为前出的机群，配置在空中战斗巡逻空域主要威胁方向前方，靠“前出”来拓展有人机、无人机编队的态势感知范围，等于是一架空中的“雷达哨机”。

让无人机充当有人机的“眼睛”

当然，光增强无人机的态势感知能力，也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相对关键的问题，是可以通过高速保密数据链，形成有人机和无人机之间的“作战云”，甚至搞出类似于美军F-15EX当下正在测试的“全景式作战地图”。这种战场态势显示模式可以将某一空域里所有的ISR单元探测到的战场图景进行综合，然后以三维战场态势图的形式，显示在飞行员面前的大型一体化显示器上。相比F-35A型战斗机使用的头盔显示加上显示器显示，这种一体化显示屏的显示能力更强，对战场态势的展现更为直观，可以让飞行员如同“打电子游戏”一样，对自己面临的战场态势、当前的敌我状态有直观的认知。

美国诺丝罗普·格鲁曼公司最新形象宣传片中出现的六代机概念

在无人战斗机前出进行态势感知、无人战斗机对敌方隐身战斗机的活动进行探测（甚至可以在部分无人机上安装长基线干涉仪器，靠被动模式探测隐身战斗机）、有人机和无人机通过高速保密数据链进行联系、对战场态势进行有效研判的情况下，无人机才可能被作为有人机的“武器库”进行调用，甚至到那个时候，无人机带不带武器装备，其实都不太重要了。毕竟，有有人战斗机在作战空域纵深坐镇，未来甚至可以携带超远程空对空导弹，待无人机发现目标后，有人机可以不用前出，而是直接一枚超远程空对空导弹甩过去，这大概就是隐身战斗机对时代的、在无人机引导下的超视距拦射吧。

而在未来空战有无人机参与的情况下，对有人机的要求也只会越来越高，这不仅意味着未来有人战斗机部队很有可能是一种混编单位，旅级单位中可能会编入不同类型的有人机、无人机，从而升格成为高级战术兵团。更有可能意味着，未来有人机部队中的飞行员，每个人都要具备中队甚至大队级指挥员的指挥能力，毕竟每一架有人战斗机，可是要带着好几架无人机作战的，如果强AI一直无法突破，那么这种“带”很有可能还包含着直接指挥。这就要求每一名飞行员既能够掌握全局，又能够直接操纵单机，对未来飞行员身体、心理、战术、指挥等诸多能力的极高要求，可想而知。

总之，伴随着无人战斗机的初露真容，未来空战大概率要迎来新一轮变革，希望中国空军可以引领这一轮变革，真正做到夺得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