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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梦见开膛破肚的鱼(梦见给鱼开膛破肚是什么意思)

发布时间:2022-05-24 11:43:27   作者:心若向阳   来源:用户分享   我要投稿

梦见把鱼开膛破肚什么寓意,这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吉梦,寓意着最近的事业运会有幸运降临,工作方面进展的非常顺利,让事业发展迎来新的高度,下面请看更多的梦见把鱼开膛破肚什么寓意。

梦见把鱼开膛破肚什么寓意1

梦见把鱼开膛破肚:预示不久会外出游玩,但不能为了私利欲望外出,建议最好协同全家人一起外出,可以放松自己,也可以增进彼此的感情。

从工作方面来看:上班族梦见把鱼开膛破肚,预示着你近期在工作方面畅顺,也许就会有意想不到的运气,视乎会得到许多的帮助,感觉易产生自满的倾向。

从感情方面来看:单身贵族梦见把鱼开膛破肚,预示着你近期的爱情运势一般,恋情上感觉有变数,与恋人间的沟通出现问题,情感世界慢慢变得封闭,有追求柏拉图式恋情的`倾向。

从孕期方面来看:孕妇梦见把鱼开膛破肚,预示着梦者近期的运势一般,记得多加留意身边的人和事,还要保护宝宝的健康。

从商业方面来看:商人梦见把鱼开膛破肚,说明财运不错,能够赚一笔,但家庭方面的开支会增多,建议要控制好支出,尽可能的存蓄。

梦见把鱼开膛破肚什么寓意2

1、梦见把鱼开膛破肚了的周公解梦:

吉凶指数:88

梦见井内有鱼,吉兆,代表着将会在他处任职。

因为“鱼”和“余”谐音,在中国传统的解梦观点中,梦见鱼一直和财富密切相关。

孕妇梦见鱼,在大多数情况下,意味着自己会生可爱乖巧的女儿,但也有生男孩儿的可能性。这主要是梦者对自己平常潜意识的想法,内心期望能够生一个可爱健康的宝宝。

梦中看到有一群鱼开心的游来游去,意指你的恋情老是停在原处,所以希望恋情有进一步的发展了。如果梦中你去拿鱼杆想要钓鱼,表示你太急躁了,有可能会吓到对方,而如果梦中钓到的鱼跑了,或是鱼游走了,是在警告你如果再不积极点,对方就不理你了。

梦见把鱼开膛破肚了,金钱及恋爱运皆上升,不过两者却是无法完全兼顾,似乎是只能择一选择的状态,太过贪心的话将会是两者皆落空喔。这两天的你显得温文而感性,你的要求与不满逐渐解消,之前堆积的怨气一口气吐了出来,而且倾吐的对象如果是你的情人的话或许正是个解决契机。而今晚的约会就由美食开始吧,稍微豪华的餐点,Good!

出行的人梦见把鱼开膛破肚了,建议不能外出,延后日期再出行。

上学的人梦见把鱼开膛破肚了,意味着初次有波折,再来一次能如心愿。

做生意的人梦见把鱼开膛破肚了,代表得财利称心如意,利市三倍。

恋爱中的人梦见把鱼开膛破肚了,说明女性年龄略大无妨,只要互相信任即可。

本命年的人梦见把鱼开膛破肚了,意味着诸事勿太过刚强或冲动,以柔制刚万事如意。

怀孕的人梦见把鱼开膛破肚了,预示生女,慎防胎位不正要开刀。

梦见把鱼开膛破肚了,按周易五行分析,吉祥色彩是蓝色,幸运数字是7,桃花位在正南方向,财位在正北方向,开运食物是酸奶。

2、梦见把鱼开膛破肚了的吉凶:

虽得尊长(或上司)之爱护提拔,或祖先之余德,而必可成功发展,但基础是(土在上而木在下)之相克而含有崩败运,故境遇多凶变,财帛易散,成败频见,身份也因之时贵、时贱。【吉多于凶】

3、梦见把鱼开膛破肚了的宜忌:

「宜」宜邮寄明信片,宜主动埋单,宜吃水果糖。

「忌」忌读古书,忌给朋友打电话,忌远离手机。

我有一个绝招能去除鱼腥味,这是我们这里大锅鱼祖传去腥的秘方,尤其对淡水鱼去腥非常有效,还干净、消毒杀菌。首先,把鱼鳞、鱼鳃和鱼牙去掉,肚子里面的黑膜也要刮洗干净,这时重点来了,就是怎样去除鱼身上的腥味儿呢?咱们每家每户厨房都备有碱面,用碱面撒在鱼身和肚子里稍等片刻揉搓鱼全身,这时会出很多的粘液,这些粘液特别腥,我们用水把它冲洗干净,反复三次,直到没有粘液为止,这样做无论是清蒸鱼,红烧鱼还是溜鱼片,一点腥味也没有,大家不妨可以试一试。高手在民间,今后我要把更多的小秘招奉献给大家。

做鲤鱼,草鱼这些淡水鱼,如果处理的方法不当很容易做出来的鱼味很腥。

首先,如果是活鱼,最好把鱼放在盐水里浸泡一小时,盐和水的比例是大概一两盐兑5斤水。同时滴几滴醋,撒点胡椒粉。如果是死鱼的话,最好要泡两个小时以上。

接下来去掉鱼的腥线。具体做法:鱼刮掉鳞,剖开肚子,去掉内脏洗净后,在鱼身上,靠近鱼头的部分划一刀。在鱼尾靠近鱼身的部分划一刀。然后把菜刀放平,用侧面拍鱼身,你就会发现在切开的鱼肉处,会有一个线头一样大小的白点儿。这就是腥线。你捏住那个白点用力向外一拉,腥线就被抽出来了。如果腥线的头用手捏不好,就用牙签儿挑一下再抽出来。鱼的血液一定洗净,不然做出的鱼会很腥。

做鱼时一定要加入适量的油,油太少了腥味就会变大,油烧热后鱼入锅等油温变高,再淋入料酒,加入葱姜蒜爆锅,烹入一点儿醋这样做鱼的腥味儿会大大的减少。再在鱼出锅的时候,加点鸡精,葱丝,香菜段。基本上这样做出的鱼,不会有太大的腥味儿。

这是个人建议

大致分为三种方法:

处理活鱼的时候,一定要将鱼的鱼鳃处理干净,鱼腹腔内的黑色薄膜也要处理干净,总而言之,鱼一定要洗净!洗净!洗净!哦对了,顺便提一句鱼的苦胆一定也要处理干净,碰破了苦胆,味道更是不好啦!

在烹饪过程中,一般都要放置料酒葱姜蒜,以上几种配料都是去腥用的哦!

基本上就是从这三方面去除鱼的腥味哦!答题完毕!

对于不同种类的鱼,不同的烹饪方式,去腥的方法也各有区别,对此我简单进行了一个总结,给大伙儿分享一下。

对于要清蒸的鱼,事先都要先进行腌制,使用黄酒和白胡椒粉,能极大程度的压制鱼的腥味,还能增加鱼肉蒸熟后的鲜味,用来腌鱼的黄酒,最好是事先浸泡了一夜葱姜的葱姜汁酒,这样效果会更好。

除了清蒸,对煎、炸、烤这样不过水的烹饪方法,事前腌制都是很重要的步骤,而且腌鱼的调味料也不局限于这两种。比如烤鱼可以事前用海盐、红酒、洋葱和花椒腌制,红酒和洋葱的组合特别能抑制异味,还能增香。而煎炸鱼可以先用薄荷、紫苏配合葱白、白酒和白胡椒粉来腌,特别有风味。还可以选择用迷迭香、黑胡椒粉、盐和朗姆酒的组合,腌制出西式风味,同样可以除去腥味。

对于需要过水的炖鱼、水煮或者炖汤,一般为了出白汤我们习惯先用油煎一下,再放水来炖煮,这样不仅能出白汤,更能压制腥味。在炖鱼中,除了常见的葱姜料酒以外,添加薄荷和白胡椒粉都是非常好的选择,能压制腥味提升风味。另外如果有条件,使用新鲜的香茅炖鱼也非常的有滋味,香茅的挥发性香味能祛除任何腥膻气息。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在这儿爷们儿给所有上的朋友拜年了,祝愿大伙儿2018事事顺意,胃口大开。届时我也将在春节期间陆续推出各种新菜美味,大家一定要关注我哦!

怎么除去鱼的腥味?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祛除鱼腥味。

有效的方法是减少鱼腥味的产生、或者掩盖鱼腥味。

鱼腥味是如何产生的?

海水鱼的鱼腥味来自鱼体内的胺类物质,主要是一种叫做三甲胺(TMA)的物质。

但是,活鱼体内并没有TMA,鲜活的海鱼并没有明显的鱼腥味。

少量腥味是在保存储运过程中沾染自其他死鱼。

那么散发鱼腥味的TMA是从哪里来的呢?

是鱼死后由鱼身体内另一种胺类,被称为氧化三甲胺(TMAO,本身没有腥味)的物质在鱼体内滋生的厌氧菌某些酶的作用下转化而来。

因此,鲜 活 鱼类通常没有多大鱼腥味。

鱼死后才会产生出腥味来。而且,死后时间越久体内三甲胺含量越高腥臭味就越浓。

这也是腥味大小来判断鉴别海洋产品新鲜度,指导人们选购新鲜海产品的道理所在。

同样的,这也是“糟肚子”鱼最为腥臭的原因,厌氧菌同样主要存在于鱼的肠道内。

屁也可以有鱼腥味

有趣的是,人类肠道内也存在可产生三甲胺的三甲胺氧化和相关厌氧菌,因此,有时候放出的屁会有一股鱼腥味。

淡水鱼的腥味

淡水鱼类体内通常不含有TMAO,但是为什么认为仍然能闻到鱼腥味呢?

淡水鱼的腥味实质上是一种“土腥味”,尤其是那些以污泥为食物的鱼类,土腥味更重。

淡水鱼的这种腥味是来源于水底污泥中生长的蓝绿色藻类产生的土嗅素和2甲基异莰醇。这些物质主要存在于鱼的皮肤和鱼身体中线两侧的“红肉”。

因此,生活在有淤泥环境的淡水鱼土腥味就会越重。

相反,生活在流动水域的淡水鱼土腥味就会轻一些。

这大概是很多人觉得像黄河鲤就没有那么腥的原因。

如何“去除”的腥味?

对于海水鱼:

购买、储运直到食用前保证全部鲜活,是避免鱼腥味的主要途径。

如果做不到,那就需要购买食用全程冰冻的鱼。

尤其需要提醒的是,对于冰冻鱼,不要拿出冰箱化冻,而是提前之余冷藏室4摄氏度环境解冻,避免厌氧菌的滋生,从而避免鱼腥味的产生。

如果,购买的本身就是没有适当冷冻的死鱼,那就无法保证不产生腥味了。

对于淡水鱼:

如上所述,淡水鱼的腥味取决于鱼本身。

像生活在没有淤泥环境的黄河鲤,鱼腥味就轻的多。相反,积淤多年湾塘的鱼,尤其是黑鱼、泥鳅等深水鱼腥味就大。

人们通常认为淡水鱼的腥味主要来自身体中线的两条“腥线”,抽出这两条“腥线”就会去腥。

其实这并不正确。

淡水鱼去腥主要是尽量祛除鱼皮,以及切掉鱼身体中线的“红肉”。

味觉掩盖:

无论什么品类的鱼,对于腥味重的鱼,“祛除”鱼腥味的另一种有效措施是利用味觉的掩盖效应。

简单来说就是在烹饪过程中加入各种“有味”或“刺激性”的作料,比如,葱姜蒜辣椒,花椒八角茴香等各种“大料”,再就是添(酱)油(或食盐)加醋,等等 。

反正,千方百计整成鱼早已不是那个鱼,鱼腥味也就随之减轻啦。

还有,不要忘记啦,热可以与各种“大料”里的刺激性物质一起激活辣椒素受体,产生热辣感,一样是“祛除”鱼腥味的很好的大料。

不信?来锅滚鱼汤喝喝试试呗。

鱼肉味道鲜美,但鱼腥味很讨厌

为什么会有鱼腥味呢?

鱼腥味来自鱼肉蛋白质的代谢和产生的碱性物质,有氨臭味,即我们平常闻到的鱼腥味

去除鱼腥味方法

鱼背上有条白筋,就是大家说的鱼腥线,草鱼、鲫鱼和鲤鱼的鱼腥线较为明显,容易取出,而海鱼的鱼腥线则没有淡水鱼明显。去除后腥味小很多,做之前再用料酒,柠檬,白胡椒,姜葱腌制,能去掉大部分腥味! ​

您好,我是熙阳,很高兴回答你的问题。我们生活中会经常吃鱼,鱼的营养价值很高,肉质鲜美、口感细腻。怎么样才能更好的去除鱼的腥味。我介绍以下的几种方法,希望能帮到你。

1、鱼肚里有一层黑色的膜,是腥味比较大的。烹饪时要处理干净。

2、鱼肚里靠近鱼的脊梁上会有些凝固的血块。也是有腥味的,要清理干净。

3、鱼皮上会有一层粘液,这是腥味最重的,处理办法是用70度的热水淋在鱼身上,然后用刀刮去。

4、通过料酒、生姜、葱等调味品去除腥味。

希望以上这篇文章能帮到你。喜欢熙阳的朋友请关注、点赞。如果还有关于美食方面的问题请留言,我会尽心的去解答。谢谢大家!

1/白酒去鱼腥味

将鱼洗净后,在鱼身上涂抹一层白酒,过几分钟后用水冲去,即可去除鱼腥味。

2、红葡萄酒去鱼腥味

将鱼处理好后,往剖开的鱼肚子内洒上些红葡萄酒 ,可以有效去除鱼腥味。

3、米酒去除鱼腥味

将处理好的鱼在烹饪前放入米酒中浸泡片刻,可有效去除鱼腥味。

4、牛奶去除鱼腥味

将处理好的鱼在烹饪前放入牛奶中浸泡片刻,可有效去除鱼腥味,同时使鱼肉的味道更鲜美。

5、温茶水去除鱼腥味

将处理好鱼温茶水中浸泡约10分钟后取出,可有效去除鱼腥味。

6、浓盐水去除鱼腥味

将5:5的比例兑出高浓度的盐水,将鱼放入盐水中,活鱼约浸泡一小时,死鱼约浸泡2小时,可以有效去除鱼腥味。

7、食醋去除鱼腥味

将处理好的鱼放入冷水中,滴入少许食醋,浸泡片刻后再烹饪可以去除鱼腥味。若适量放些胡椒粉或月桂叶,效果更佳。

8、沸水去除鱼腥味

用沸水将于稍稍烫一下,再用冷水冲洗,即可去除鱼腥味。

9、白糖去除鱼腥味

在烧鱼时加些白糖,可以有效去除鱼腥味。

10、橘子皮去除鱼腥味

在烧鱼时,加些橘子皮,可以有效去除鱼腥味。

11、生姜去除鱼腥味

将鱼烧上一会,待鱼的蛋白质凝固后,再撒上切好的生姜,可以提高去腥效果。

鱼的料理很多,不少小伙伴喜欢鱼的鲜美,但也害怕鱼的腥味。不论是做还是吃,鱼的腥味都让人苦恼。这里为大家收罗了一些去鱼腥味的小窍门,包括做完鱼后如何去除手上腥味的方法哦~赶紧收藏起来!

鱼最好立即杀死,用刀或剪刀快速切断颈总动脉(鱼鳃基部),不要让鱼挣扎很久才死,否则血液淤积在鱼肉里会加重腥味。

宰杀后,要及时用清水冲洗,不要让淤血在切口处凝结。

很多鱼腹内的黑膜一定要去掉,因为这层黑膜不但有浓重的腥味,还有一定苦味。

去鱼腥味的方法

1、有些河鱼有土腥味,烹时影响味道。可先把鱼剖肚洗净,置于冷水中,水里再滴入少量食醋,或放入少量胡椒粉或月桂叶,然后再烧制,土腥味就消失了。

2、河鱼有泥味,可先把鱼放在盐水中清洗或用盐细搓,便能去除异味。

3、可用半两盐和5斤水,把活鱼泡在盐水时,盐水通过两鳃浸入血液,一小时后,土腥味就可以消失。如果是死鱼,放在盐水里泡两小时,也可去掉土腥味。

4、把河鱼剖肚洗净后,放在冷水中,再往水中倒入少量的醋和胡椒粉,这样处理后的河鱼,就没有了土腥味。

5、先将鱼剖肚后洗净,放到冷水中,加入少量的食醋、胡椒粉或者桂叶,再进行 烹煮,鱼腥味就能够消除。

6、用半两食盐和5斤水,将活鱼泡在盐水中,盐水可通过鱼鳃浸入血液,1小时之后,腥味就可以去除;如果购买的是死鱼,可放在盐水中浸泡2小时,也能去掉腥味。

7、将鱼剖肚洗净之后,用适量红葡萄酒腌制,酒中含有的鞣质和香味可将腥味消除。

8、宰杀鱼时,将鱼的血液尽可能冲洗干净,再加入葱、姜、蒜等调料烹煮,腥味基本上就可以去除。

9、炸河鱼的时候,先将鱼放入米酒中浸泡片刻,再裹上面粉入锅炸,就能去掉腥味。

加工鱼时,手上会有腥味。若用少量牙膏或白酒洗手,再用水清洗,腥味即可去掉。

剖鱼的时候,不小心把苦胆弄破了这是常见的事。胆汁污染了鱼肉,使肉带有苦味,很不好吃。破了苦胆光用水洗不大管用,您可以用纯碱来解决。具体的方法是,先用凉水把鱼冲洗干净,把胆水黄处洗白。再撒点纯碱,稍等片刻,再用水冲净。如果胆汁污染面大,可把鱼放到稀纯碱液中泡片刻,然后再洗净,苦味便可消除。

本故事已由作者:陌上雨,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奇谭”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年冬。

我回到了阔别六年的家乡,走出车站的一刹那,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连做梦都想避开的人和事,此刻却不得不去面对了,想到这些,心情变得沉重而又复杂。

“您是柯二少爷没错吧?”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问我,见我没有否认,便自我介绍说,“我是柯家的司机老陈,大少奶奶派我来接您。”

“哦,好。”我应了一声,跟在老陈后面,上了车。

老陈几次从后视镜偷偷打量我,我也偷偷打量着他。

“你是近两年来柯家的吧?我没见过你。”我问,“老张呢?”

“对,我才来了几个月,至于您说的老张,我也没见过,应该是在我来柯家之前就离开了吧。”

自父亲创办柯氏面粉厂以来,老张一直跟随在父亲身边,做事兢兢业业,稳重而又踏实。

六年前我负气离家,老张追了十几里路,企图劝我回去,怎奈我执意要走,他便亲自将我送到车站。

临别,还苦口婆心地劝慰:“二少爷啊,平日里老爷最是疼爱您,气头上才说出那些话来,您可不能当真,父子总归是父子,出去散散心就赶紧回家,听见没?”

我没有回答,毅然决然地登上了开往外地的火车,心里却想:这辈子,誓死不回柯家。

如今,我又回来了。

因为有些事,我必须回来。

一个月前,碰巧遇见来打工的平贵,平贵他娘是我母亲房里的老妈子。

平贵见着我,一阵激动,说:“我娘正让我四处打听您的下落呢,二少爷,柯家出大事儿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得知三个月前大哥和父亲相继病故的消息,我惊得连连后退,难以置信:“不可能!怎么可能两个人都……”

父亲年纪大、体质差,倒是情有可原,可是大哥正值盛年,平日里又身强力壮,怎么可能说病故就病故。

心中除了悲痛,亦是愧疚万分,更担心年迈的母亲撑不住,于是连夜坐上了返乡的火车。

转眼,车已驶入村口,透过车窗,能够远远望见那一大片青砖黛瓦的院墙,在一堆小土屋中显得格外耀眼。

屋檐下的牌匾上“柯宅”二字,熟悉而又陌生,早已候在大门口迎接我的管家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恭迎二少爷回家。”

“这是赵叔。”老陈向我介绍道。

我点点头,朝厅堂走去。

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款款迎了出来,曼妙的身姿让无数男人魂牵梦绕,六年未见,依旧明艳动人,甚至更添了几分妩媚。

我却没有多看一眼,若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子,六年前,我也不会被家人误会、惹父亲大怒与我断绝父子关系。

大哥成家以后,便帮着父亲打理面粉厂,因业务需要,经常往返于苏浙两地,一出门便是十天半月。

大嫂罗氏患有哮喘,大哥总不忘嘱咐家里人,对大嫂要多加留意和照顾,我也放在心上。

那日,经过大哥大嫂的别院,我的小狗一溜烟跑了进去,我便追进去寻找。

经过房门口时,听到里边传出重重的喘息声,想起大哥的嘱托,心头一紧,想也没想便推门而入。

却看到屋内气雾缭绕,罗氏娇喘连连地趴在浴桶边缘,玉洁冰肤尽收眼底,下半截身子被屏风挡着……

我才十八,尚未婚配,哪见过女子这般模样,不禁傻了眼,像个木头人一样定在了原地。

直到罗氏惊叫出声,我才反应过来,吓得撒腿就跑。

不多时,我便被父亲传唤到厅堂,父亲母亲端坐高堂,罗氏则在一旁嘤嘤哭泣。

一进门,父亲便呵斥我跪下,对我疾言厉色道:“畜生,我柯家怎会出了你这样的混账东西。”

我极力解释,可罗氏却执意说我偷看她洗澡,甚至要一死了之,被几个下人拦住。

父亲听信罗氏的话,把我毒打一顿,说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将我扫地出门。

我百口莫辩,赌气离开柯家,这一走,便是六年。

此刻再面对这个女人,只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敬而远之。

“小叔,你终于回来了。”罗氏说着,抽出一方丝帕,掩面抽噎道,“父亲和你大哥都走了,你要是再不回来,这家里可就要乱套了。”

“这些时日辛苦大嫂了。”我淡淡地说了句,便问,“母亲在何处?”

“前不久,母亲摔伤了腿,这不一直卧床不起……”

未等她把话说完,我已箭步向母亲的卧房走去。

平贵他娘——刘妈,正端着托盘从房内走出,见着我,又惊又喜:“二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我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托盘,上面的饭菜丝毫未动,担忧地问道:“我母亲怎么样?”

刘妈轻轻摇了摇头,叹口气说:“每天不吃不喝的,能好嘛。不过,您回来就好,兴许夫人看到您心情就好了。”

床上的母亲双鬓斑白,面色暗淡,六年未见,竟苍老了许多,也消瘦了不少,心头蓦地涌起阵阵酸涩。

“母亲,儿子不孝,回来看您了。”我跪倒在母亲床前。

听到我的声音,母亲怔了怔,暗淡的目光忽然有了光,见是我,眼泪顿时像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真的是振宇回来了!我的振宇终于回来了!”母亲抱住我痛哭,“你父亲和大哥都没了……呜呜呜!”

“父亲和大哥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会说走就走?”

“毫无征兆,两个人一前一后相差不到半个月呀,走得匆忙,连一句话都没留下。若不是想着还有振宇你,母亲我恐怕也早已撑不下去了,呜呜……”

“母亲莫要太过伤心,身体要紧。”

说话间,罗氏端了一碗银耳燕窝羹走进来,一边说一边来到母亲床前:“母亲,吃点儿吧,这是儿媳特地为您炖的。”

母亲靠在床头,阖着眼眸,语气淡淡地说了句:“放着吧,我吃不下。”

“母亲,不吃怎么行,您这样身子骨会撑不住的。”罗氏很是殷勤,坐到床沿,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母亲嘴边。

母亲没有张口,伸手轻轻推开,将头撇向一边。

气氛变得尴尬,我忙说:“大嫂,要不先放着,等下母亲有了胃口,我再喂她吃些。”

“那就有劳小叔了。”罗氏将燕窝羹搁下便走了。

“呸!”罗氏前脚刚出房门,母亲就朝罗氏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看看,看看,你大哥走了还不满百日,她就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跟个狐狸精似的,遇见个男人还眉来眼去,简直就是小娼妇。现在我不能动弹,这家里、外头的,都是她在打理,真怕她把这家给败咯……还好,你回来了,母亲这下就放心了。”

“母亲!”虽然我也觉得罗氏为人有些轻浮,可也不赞同母亲这般说,“虽然大哥走了,可她毕竟是罗家的媳妇,您这话让外人听了去多不好。”

母亲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我尽快接手面粉厂的事,她说这是父亲一生的心血,可不能因此垮了。

2

“长顺。”眼前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我唤住了他。

长顺是柯家的长工,十岁就来到柯家,为人憨厚老实,整天只知道低着头干活,小时候没少被我欺负,还常常取笑他是头只会干活不会吭声的大黄牛。

此次回来,我发现柯家上上下下二十几名下人,也就只剩下刘妈和长顺,其余的都是生面孔,心里很是疑惑。

“二少爷,您回来了。”长顺从来都是这副恭恭敬敬的模样,“您有什么吩咐?”

我朝他勾了勾手指,他凑过来,我压低声音问他:“怎么回事,院里的人怎么都换了?”

“大少奶奶说之前那些人年纪都大了,干活不利索。”

“但我看那老陈比老张也年轻不了几岁啊。”

“老张是在老爷走后,自己辞的工。”

“这样?那你可知道老张现在在何处?”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是回老家了吧。”

按理讲,家里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以老张的性格,肯定是第一时间想办法找到我,但他却选择了一走了之?这并不像他的处事作风。

大哥和父亲去世后,面粉厂在罗氏的操持下,居然运行一切正常,工人们也都夸赞罗氏既漂亮又能干,唯独我,在心里有个疑问。

罗氏本出身书香门第,进柯家后也从未插手家中生意,即便我大哥平日里传授经商之道,可哪能一接手就能如此得心应手操纵这么大的家业,难不成这是出了商业奇才?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但无论如何,这段时间都是她在尽心操持,于情于理,我都得感谢她才是。为了接下来能够和谐地相处,我也不得不暂时放下对她的成见。

对于生意上的事她对我倒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还满心欢喜道:“这下好了,小叔你来接手,我便可以轻松些了。”

一日,我无意中发现账目似乎存在问题,每个月都会有一笔数目不小的钱流出,存入全信钱庄某私人账户内。

正巧钱庄的蒋老板是我的旧识,托他一查才得知,那账户居然是我大哥的。

近些年,每月都会提走一两次钱,而在他临死前的那两三个月里,总共提了十几次,至于用于何处那就不得而知了。

蒋老板还告诉我,前两天罗氏也去钱庄查询这个账户,但出于对客户个人信息的保密,他们并没有告知详情。

那就是说,这笔钱连罗氏都不知道,难不成大哥在外面偷偷养人?

走出钱庄时,门口有个女人在闹事。

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整个人看上去脏兮兮的像个乞丐,却口口声声喊着要取钱。

蒋老板立刻让人将她赶了出去,女人缩在墙角,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经过她身旁时,听到她喃喃自语:“一群有眼无珠的东西,我儿子可是柯家大少爷,有的是钱……”

我戛然止步,转头打量这个疯女人,不禁低声呵斥:“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女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身子不由自主的抽搐着,浑身直打哆嗦。

市面上流行一种让人上瘾的东西,瘾来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

我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她刚才说的……

莫非,大哥账户里的钱跟这个女人有关?

我尾随她来到郊外一间简陋的茅草屋,环境又脏又差,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女人吃力的爬了进去,缩在茅草堆里,我见她可怜,回头去买了些食物,放到她面前。

她先是一脸警惕地打量我,也许是太饿了,终于按捺不住美食的诱惑,一顿狼吞虎咽。

待她吃饱,我才开口问她:“你是谁?”

她不说话,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神情十分倨傲。

透过凌乱的发丝,隐约可见女人的五官颇为精致,年轻时定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而如今不知经历了什么,竟成了这般模样。

“你认识柯振兴?”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果然,她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如遭电击,抬眸,只见眼眶里已蓄满了泪水,声音颤抖着问我:“他们说他死了?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我迟疑地开口:“是真的,他……死了。”

她开始掩面痛哭,哭着哭着烟瘾又犯了,止不住的抽搐,枯瘦如柴的手颤巍巍地攥住我衣袖,语气里满是哀求:“求求你给我点钱,给我点钱吧。”

“好,我给你。”我说,“但是,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说。”

“柯振兴以前每个月都给你钱是不是?”

她点点头:“是。”

“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他……”女人仍有顾虑,可此时此刻金钱对于她的诱惑是巨大的,她并没有坚持太久,便坦白道,“他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大哥的身世,也从来没人跟我提起过这种事,此刻却从一个陌生女人嘴里得知这些,不由觉得荒谬至极。

“不可能。”我有些愤怒的指责她,“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为了钱,连亲情都要胡乱攀附,别以为我大哥死了,你就可以胡说八道,捏造他的身世。”

“你大哥?”女人这才正眼瞧我,“你是柯家二少爷柯振宇?”

“对柯家的人还挺了解,你可不要说我也是你亲生的。”

她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摇着头说:“你以为都是我在胡说八道?不,振兴是我生的没错,这些你父母都清楚,只不过瞒着你、瞒着世人罢了。”

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听,她顾自说出了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她叫林凤儿,是个风月女子,父亲刚办厂那会儿应酬多,常常跟生意场上的朋友去喝酒,那时的林凤儿不仅年轻貌美,还是城中一朵有名的交际花,父亲就在那时跟她结识,并且互生好感。

怎奈父亲刚与我母亲成婚,因此二人便在外偷偷同居,不久后林凤儿就怀孕了,直到孩子出世,父亲才将此事告知于我母亲。

母亲遵从一夫一妻制,坚决不赞同父亲将林凤儿娶进门,但也做出让步,只要父亲和林凤儿断绝来往,她便将那孩子接回柯家,当成自己的儿子抚养。

得知这一切的我,内心十分震撼,当我回到柯家,却只字未提。毕竟,此事于我母亲而言,是一生难以启齿的委屈,何况如今大哥尚已不在,更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我也并没有依言给林凤儿钱,而是将她送进了医院,因此她骂我说话不算话,跟我父亲一样的混蛋。

3

母亲看似铁石心肠,可大多数时候终究是大度善良,这日,她与我闲聊时提起罗氏,说:“她还年轻,又尚未生育,来日还是找媒婆给她物色个好人家改嫁了吧。”

可这话说出口还不到三日,母亲便遇害了。

当时,罗氏正跟我在厂里商讨一个新订单的事情,长顺慌慌张张跑来说:“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还未走进母亲的卧房,就已经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一进门,眼前的情景更是惨不忍睹。

母亲身中数刀,死在了床上,鲜血将被褥染成了红色,她双目圆瞪,死死盯着前方,想必当时凶手就站在那个位置,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刘妈也未能幸免,胸口、腹部中刀,倒在床前的血泊中。

警察对家里所有人进行了审问,经过盘查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排除家人作案的嫌疑。

奇怪的是,凶案现场居然找不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他奶奶的,这是见鬼了。”郭探长十分郁闷的骂了一句,“看来,这次得请大师出山了。”

他口中的大师是一名探案高手,可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想请他出山,据说还需要靠一点点的缘分,也不知是真是假。

经过此事,我越发觉得父亲和大哥死没那么简单。

而在柯家,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楼道的尽头、在竹林的深处、在深夜的窗外,甚至在巷子的转角处……

时时刻刻注视着我。

果然,蹊跷的事情也接踪而来,那日我经过后院的长廊,突然一只花盆从天而降,要不是当时脚正巧被绊了一下,向前趔趄了几步,那花盆就正砸中我的脑门子,不死也得残废。

还有一次,睡到半夜,忽然被烟呛醒,睁开眼一看,竟是房中起火,房门也被人从外面给反锁,还好我反应迅速,跳窗逃生。

这一次次的意外,更让我笃定有人想杀光柯家人,而下一个目标——就是我。

我首先想到了她——林凤儿。

可医生表示,她住院期间并未离开,甚至没有跟外界任何人有过来往,这让我陷入了极度的迷茫。

父亲和大哥做生意向来本分,从未听说得罪过谁,但即便是因为生意场上的纠葛,也不至于要灭柯家满门。

当深夜回家的路上,那把锋利的匕首一点一点靠近我胸膛的时候,内心的好奇竟多于恐惧。

“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黑衣人戴着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但由于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楚。

他一语不发,将我死死按在地上,那刀尖就抵在我的胸口,只要一用力,便将刺破皮肤、穿过胸腔、直达心脏,我——必死无疑。

“请告诉我,我的父亲,我的大哥,我的母亲和刘妈,是不是都是你所杀?”此时,我已无惧,只想知道真相,要死也死个瞑目,“你和我们柯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致我们于死地?”

他握着刀柄的手居然在颤抖,甚至有些迟疑。

而就在此刻,有人飞起一脚,将他从我身上踹了出去。那凶手翻了几个跟斗,滚出几米远,见情形不对,一溜烟跑了。

我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

“振宇!”那人扶我起身,“没事吧?”

“赵立!”眼前人竟是我曾经的挚友。

“刚才那人,你可认得?”

“应该不认识。”我茫然的摇头,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被那人压在地上的那种感觉,却似曾相识。

“看来,你们柯家这次是遇到大仇家了。”

“你知道我家的事?”

“当然,不然我千里迢迢赶回来做什么。”

原来,他就是那位神秘的探案高手。

他早已将案情进行过分析,尤其听我说起母亲的死状“那眼神,不似惊恐,也不像是求生,倒像极了震惊和绝望”,便一口断定是熟人作案。

“熟人?”

“嗯。”他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他也同样质疑大哥和父亲的死,并说如有必要,得开棺验尸,事先知会我一声,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说:“只要能真相大白,将凶手绳之于法,其他的都没关系。”

没想到,此次到来,还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他已经寻得老张下落,现正在某工地从事隧道开挖工作。

“隧道开挖?”我十分不解,“柯家并没有赶他走,他为何要离开柯家,去干这么辛苦的活儿?”

“据我调查,他应该是被人软禁在了那里。那地方,大多数工人是被利益骗去的,但是隧道开挖工作十分艰辛,为了防止工人逃跑,工地往往实行封闭式管理,因此很难与外界取得联系。”

我让赵立无论如何,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将老张给弄出来。

几天后,我终于见到了老张,望着面前这个全身被烟灰喷染过似的老头儿,我完全不敢认,直到他黑乎乎的脸上滚下两行泪,喊了声:“二少爷。”

再次重逢,恍如隔世,我哽咽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二人一顿抱头痛哭。

据老张回忆,那日夜里,罗氏让他去厂里帮忙取个盒子,说是着急要。他拿完东西正要走,发现从隔壁办公室窜出一个人影,那人见到他便跑。

老张便以为是小偷,一路穷追不放,追到一条巷子里,人就不见了,接着老张就被人从后面给打晕,醒来时就已身处工棚,被迫当了一名隧道开挖工。

“我想逃出来,可他们实在看守得太严了。”

“你受苦了。”我安慰的拍拍他的背。

“引你去巷子那人长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赵立问。

“只看到背影,而且天太黑,也看不太清。”他眯起眼努力地回忆着,“这背影……倒是跟大少爷差不多身形。”

“跟大哥差不多身形?”

我大哥中等身材,微胖,背有些齁,我在心里一一排查身边人,似乎并没有这样身形的熟人。

父母在家离奇被害,家中佣人说的一番话,让我查出幕后真凶

赵立说,送老张到工地的是一位做工程的经理,姓欧阳,不过这一带极少有这个姓氏。

我暂且将老张安顿在了一个偏远的小山村,老张还告诉我,大哥死后,坟墓被人动过,这事我父亲也知道,只是后面紧接着父亲也出了事,就没再仔细追究。

我问老张是否也知道林凤儿这个人,还有大哥的身世。

闻言,老张微微有些吃惊:“您……都知道了。”

“嗯。”我说,“几个月前我无意中遇见了林凤儿,是她告诉我的。”

“她现在怎么样?”

我将她的现状告诉了老张,老张说:“说实话,我一开始怀疑是她干的,可现在看来,她应该没这个能耐去杀这么多人,而且也没必要,毕竟她需要钱,大少爷死了,对于她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赞同老张的分析,可这凶手躲在暗处,杀人手段又毫无章法,实在令人头疼。

赵立劝我不要心急,只要这凶手是人,自然有让他浮出水面的那一天。

4

无意中我居然发现长顺和罗氏有染。

当长顺满面春风的从别院出来,脸上洋溢着我从未见过的笑容,我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这哪还是平日里那个忠厚老实、唯唯诺诺的长顺,此时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恨不得操起棍子将他打得满地找牙,替我那死去的哥哥出口恶气。

也不得不重新审视柯家这一桩桩离奇的死亡事件,莫非……

我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当即找到了赵立,跟他说了这个情况。好巧不巧,罗氏说要回趟娘家,参加一个表弟的婚礼。生产部小琴是罗氏同一个地方的人,我随口问了一句:“这是她哪位表弟结婚?”

“应该是大少奶奶的姑父欧阳家的少爷吧。”

“欧阳家?”我吃惊地问,“大少奶奶的姑父家姓欧阳?”

“对啊。”小琴笃定的点点头。

我顿时错愕万分,一件件事串连起来,越发觉得蹊跷。

再次找到赵立的时候,他让我三更时在村口等他。我一头雾水,到了约定的时间,便来到村口。

赵立匆匆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清晰,只见他扛着铁锹和锄头,我说:“半夜三更的,你这是要带着我去干农活啊?我可不会。”

“掘坟。”他淡淡吐出两个字。

“掘坟?掘谁的坟?”我立马又反应过来,“你不会是要掘我大哥的坟吧?”

“不然呢?”他说,“老张不是说你大哥的坟当初被人动过,我怀疑这里头有猫腻,开棺验尸太兴师动众,更怕引起嫌弃人警惕,不如我们先去偷偷挖开瞧一瞧再说。”

“行、行吧。”半夜三更掘坟的事儿,我心里还真有些没着没落的。

两人累得汗流浃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推开棺盖一看,棺材里面竟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顿时傻了眼:“这,这,这……他们把我大哥的尸体弄哪去了?”

“也许……并不是尸体。”赵立冷静地推测。

“这话什么意思?”

“也许,他还活着。”

闻言,我久久不能回神,赵立跟我解释道:“我师傅告诉我,他曾遇到过一个奇案,嫌弃人诈死后杀人,因为没有人会怀疑一个死人去杀人,这案子足足破了十五年。”

“你是说,他诈死,然后杀了我父亲、母亲还有刘妈?”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而且伙同罗氏,也可能还有长顺或者别人,不然仅凭罗氏之力,是不可能把他从坟墓里挖出来的,而当初引老张去巷子的那个人,十有八九也是你大哥柯振兴。”

“怎么可能,即便他不是我母亲所出,但他依然是柯家大少爷,在柯家的地位没有人可以撼动,非要说对他不利,那也只能是我,杀我一个岂不是更省事,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也许事情复杂远不如你所想,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找出柯振兴的下落。”赵立说,“一个大活人总要吃穿,你且暗中留意罗氏。”

“好。”

罗氏突然晕倒,请来的大夫把出了喜脉,我佯装欣喜,说:“大哥在泉下有知,定会感到欣慰。”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我看到罗氏提了两个包袱匆匆出门,门外早有黄包车在等候,上车前不由得四下环顾,显然不想被人发现。

我骑上脚踏车,悄然跟在后面,踏着夜色,穿街走巷来到一栋宅子前,竟是多年前我父亲闲置的一处房屋。

我躲在转角,看着罗氏上前敲门,不一会儿,门嘎吱一声开了,门内站着的人,虽然看不清楚模样,可这身形,我哪能认不出来。

他果然还活着,难道真如赵立所说的那样?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害怕去剥开那一层一层的真相,怕自己没法承受和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悄悄潜入小院,蹲在窗台下偷听他俩说话。

先是听到我大哥一顿抱怨:“这么久才给我送来,知不知道我这身衣服都臭了。”

“我也是没办法呀。”罗氏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怕你那个弟弟起疑,我总觉得,他最近好像发现了点什么,而且你知道吗,他跟那个神探是旧识,要是被他发现你还活着,还有柯家二老都是你杀的,那他还能放过你啊?振兴,夜长梦多,你得早做打算才是。”

沉默许久,柯振兴终于冷冷开口:“等我把他做了,那老张也就留不得了,这个锅到时候让他来背再合适不过。”

“老张……”

“怎么?那边出问题了?”

罗氏怯怯地“嗯”了一声,说:“表弟说他前些日子跑了,如今去向不明。”

柯振兴顿时气得直拍桌子:“你那表弟怎么这么不靠谱,连个人都看不住。”

“这也不能怪我表弟呀,老张他一个大活人,哪里时时刻刻能盯得住。”

“真是乱我计划,如今老张跑了,难不成拿你顶罪?”柯振兴似又想到了什么,“咦”了一声,说,“要不让长顺这憨货来背锅,反正他老实,家里头也早就没人了,死了也没人会在意。”

“长顺?你要打长顺主意?”罗氏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除非找到老张,不然只能动长顺这步棋了。”柯振兴只顾着沾沾自喜,完全没有留意到罗氏的反应。

亲耳听闻这些,我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起身离开时不小心碰倒了院子里的东西,还没等我跑出去,里边的人已经出现在了我面前。

望着久别重逢的大哥,曾经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如今却已成了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

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却再也喊不出一声“大哥”。

“振宇。”还是他先叫了我,声音还似从前那般温和,让我有一种梦境般的错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我回过神来,好像只会问这句话,“到底为什么?”

他也不作任何解释,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想知道什么?”

“父亲、母亲和刘妈都是怎么死的?”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的笑容变得复杂而又狰狞,像深山里的一匹狼,恶狠狠地瞪着我,直看得我背脊发凉。

“我倒是觉得,你更该问问,你自己是怎么死的。”他的语气里显然没有了感情。

“这么多年,难道父亲母亲待你不好吗?还是我要跟你抢夺家产?为什么你要杀人?”想起父母的惨死,心中一阵激怒,上前攥起他的衣领,眼眶里有滚烫的液体在翻涌,冲着他歇斯底里怒吼道,“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还没听到他做任何回答,背后猛然传来一阵剧痛,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我已经被五花大绑丢在了一个屋子里,企图挣脱捆绑的绳索,怎奈绳子非常牢固,绑得又很结实,挣扎了一阵不得不做放弃,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满眼绝望。

一整日水米未进,我明显感觉体力不支,黄昏时,昏昏然睡去,直到门砰地一声被柯振兴踹开,他问我:“老张呢?”

我摇摇头。

“我知道,一定是你把他给藏起来了,你最好乖乖的告诉我,不然我让你死的很难看。”

“你要杀便杀,何必取无辜人的性命。”

“他知道的太多,必须死。”

“收手吧。”我带着最后一丝期许和恳求,望着他。

“已经回不了头了。”他说,“你们都得死。”

“那你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吧?”此时我,已然平静。

他想了想说:“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统统告诉你。我,并不是柯家的子孙。”

“谁说你不是,你虽不是母亲亲生,可你终究还是父亲的亲儿子啊。”

“你知道?”他有些错愕,“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是你生母凤姨告诉我的,就在前不久。”

“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就这些。”我说,“她以为你死了,很难过。”

“她难过?她难过的不过是捞不到钱罢了,她若是真心疼我,也不至于拿这件事威胁我。”

“威胁你?她威胁你什么?”

“不关你的事。”他没好气地回答。

我顿时满腹狐疑,为什么柯振兴说他不是柯家的孩子?又说林凤儿拿这件事威胁他?这件事指的是他不是柯家的孩子?可林凤儿明明说他是我父亲的儿子。

那她究竟对谁说了谎话?

“说,老张到底在哪里?”柯振兴已经一脸不耐,手里把玩着一般锋利的刀,那刀尖,似曾见过。

“大哥,收手吧,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心平气和地恳求道,“就当……为大嫂肚子里的孩子积德啊,你不要再杀人了。”

“孩子?”他十分震惊,“她真的怀了孩子?”

我以为,他震惊之余,会欣喜,哪怕一点点,毕竟跟大嫂成婚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

但是他没有,我看到他的脸上渐渐充满了愤怒,眼神里迸射出一种比刚才还要狠戾的凶光。

难道他知道罗氏和长顺的事?

“你不开心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开心?”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其实并不是在看我,只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突然像一头猛兽一样冲了出去,整夜都没有回来。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我亦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因为前前后后不知做了多少次这样的梦。

直到赵立拍着我的脸庞,叫我的名字:“振宇,振宇,你醒醒……”

我被解救了。

回到柯家,大门虚掩,管家并没有如往常般迎出来,里边静悄悄的,死寂一般。

我和赵立相视一眼,顿觉不妙,直奔别院。

而院落斑驳的血迹告诉我们,来晚了。

走廊、房门口,到处都是血迹,还有散落的衣物和银票。

赵立一脚踹开了房门,长顺已经脑袋开花,躺在地板上,死状极惨。

而罗氏被开膛破肚,整个人躺在血泊中,像盛开了一朵奇异的妖花。

柯振兴没有跑,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身上沾满了鲜血。

此时的他,像极了小时候做错事,总是静静的坐在角落,等着父亲的责骂,他从小性格就温顺,即便被父亲误会也从不回嘴,不像我,喜欢跟父亲对着干。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成为六亲不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实在想不通。

“振兴!”

林凤儿来了。

见到此时的柯振兴,她也傻眼了,吓得浑身颤抖。她颤巍巍地握住柯振兴的手:“我的儿啊,都是我害了你啊,都是我!”

柯振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的语气问道:“请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柯家人?”

“你是。”林凤儿哭着说道,“你的的确确是我和柯瑞祥的儿子。”

“那为何要骗我,说我不是他的儿子?”柯振兴抬起愤怒的眼神,瞪着他的母亲,“你还威胁我,要把这件事公诸于众,要毁了我的前程我的一切?这是一个为人母干出来的事情吗?”

林凤儿听着儿子的数落,哭得泣不成声。

“都怪我,为了更方便谋取你的钱财,才会出此下策,骗你不是柯家的子孙。我又怕你除掉出,于是才骗你说,已经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好朋友,只要我有个三长两短,这件事就会公诸于世,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振兴,我的儿,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呀!”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人都杀了。”此时的柯振兴倒像是解脱了一般,满脸轻松,“一个不会传宗接代的男人,活着也没有多大意义,现在,我唯一庆幸的是,亲手杀了这对狗男女。”

原来,柯振兴不能生育,其实他早知道罗氏与长顺有私情,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这次竟怀了他的孩子,本来最多就是兴师问罪,然后把长顺赶走,谁曾想回到柯家正巧遇到两人带着钱财打算私奔,这下可就击怒了这个杀人狂魔,于是就有了眼前的局面。

柯振兴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经过判决,处以极刑,而林凤儿难以接受自己造成的后果,疯了。

柯家的惨案水落石出,而结果,却是令人难以接受的。

我站在烟雨中,以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详述的心情,回望眼前青砖黛瓦的院墙,所有的回忆,都将随着丝丝细雨,没入岁月的尘埃。

转过身,我毅然决然地向着前走去。(原标题:《柯宅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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